在毕业前,离最后告别不到一月,我有时停下太匆忙的脚步,或者在半夜睡醒的时候,安静地想你我之间的这种很难说得清楚的交情。我想要写,你或者我,都有很多的东西拿来下笔。人一辈子能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相互理解和佩服的朋友,而真诚的倾诉又能有几回,我因此不能不说。
我也不能说完全了解你,你的言行常出人意料,不过仔细想来,的确只有那样,只有那样才是你申楚平。我敢说你是绝对无二的。然而这些还只是浅层面的你,在我的理解里,自有深刻而孤独的申楚平在。关于生命和爱情及其存在价值,我们要怎样从平凡里活出崇高和意义,是我们常讨论的话题:深刻或者浅陋,旁人理解或者讪笑,而我们总能有所悟。并且我们常能从讨论结束后的那段沉默里多了点彼此间的理解,你的话常使我回味。对我们自己我不用“肤浅”一词,因为我有理由认为你我生活在对意义的寻找和思考里,这很不容易。不过这个话题今天我不必多说,我亦不必对你另以点评,今天我在意的仍然是这么多日子以来,你我在同一生活空间里的并行方式。
我们一起从邵阳的山里走到长沙这个闹市,居然还睡上下铺,实在该值得珍惜。只是那时我们怪得很,都不甚瞧得顺眼,于是我搬了地方。我想也许是距离产生了魅力,我们后来才有所醒悟对方的可取之处。然而既然交往的大势格局已定,我们又不可能婆婆妈妈地去月光下的花园里谈心,我们甚至不会拍肩搂腰地胡乱亲热,真正的是“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你在我眼里是一座颇具高度的山峰,注定有人要仰视你,注定你要经常活在寂寞孤独的感觉里。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觉得有骨鲠在喉,或许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可说,一说则境界全无矣。称呼你,“老乡”“学友”“兄弟”“知己”之类词语全不着力,只有一种很深刻的东西仍然沉静在心的底层。
既然无法说,又不能说,我就此打住吧!最后我把自己最珍爱的两句话奉献出来,与君共同咀嚼思考:
“我们无法充分表现处于文化撞击时代青年一代的宽阔视野和多维选择,但是,对传统文化的珍爱,能使我们在文明东方的界河边成为精神富足的一代人;
世上有好些男人不会炫耀自己,他们由灿烂归于平淡,却是极富内涵的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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